第49章(1 / 2)
他还怕林肃因为云子玉的事情吃醋呢,结果这人倒是淡定。
你既抛却过往,我何必旧事重提。林肃要吃醋也不会吃这个。
有的小醋可以吃来调剂生活,例如沈公子当年流连乐坊之事,但有的醋真吃起来就是扎人心窝了,一遍遍提醒沈塘曾经对云子玉有所不同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沈塘笑了出来,打开折扇给他扇了扇风道:你能如此想当真是为夫之幸,待此次鹿鸣宴结束,会有此届进士私下里聚上一聚,子玉也会去,萧煌也去,你可要一同去?
什么宴?林肃问他。
赏花宴,沈家别庄里的那池荷花开了,正好让才子们吟诗作对。沈塘回答。
林肃约莫知道这是给萧煌牵线的宴会,也是沈塘测试萧煌的宴会了,若非要动手做一些事情,这花孔雀恨不得将那库房中的东西全展露在人前,哪里会办什么赏花宴?
既是赏花宴,也是鸿门宴。
去,即便我们夫夫只是装出来的和睦,我也得尽到主君之责不是。林肃没打算太过于插手。
这种事情最好让沈塘全权去办,结果出来他才会做到完全的信任。
而萧煌的品格能否经得住猝不及防的考验,那就得看他本人行事如何了。
鹿鸣宴上并不愉快,因为皇帝到场甚晚,且喝的有些醉熏熏,更是借着酒意品评了云洄的样貌,颇有调戏轻薄之意,之后又之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匆匆离去,让整场鹿鸣宴除了尴尬便是尴尬。
鹿鸣宴后此事不知从谁口中传出,且广为流传,此事不宜在明面上讨论,可私底下叹气之声可以说是不绝于耳。
皇帝荒淫无道,连鹿鸣宴都是匆匆从女人堆里赶过去的,这样的人怎配为君?!沈塘眸中有些许怒气。
他虽为首富,却也不是如外人所见一般一帆风顺,不仅要纳极重的税,还得支持萧煌,更是有官员时不时借着由头打秋风,若非他事事周转得当,这沈家早就败落。
而这混乱的局面,一切皆起于当今皇帝昏聩无能,沉迷酒色,不理朝政。
一桩桩一件件都足以打上昏君的名头,沈塘心中怒气堆积已久,也是借着这次鹿鸣宴的事情才在林肃面前发泄了出来。
嗯,你说的对。林肃并不发表言论。
不论是说当今陛下昏聩无能的言论,还是说萧煌疑心甚重,横征暴敛,眼前的这位目前估计都听不进去。
君子所见略同。沈塘得他肯定,又是吐了一番苦水,若非这皇帝,沈家的财富断然不止眼前这些。
你受委屈了,林肃摸了摸他的眼尾道,但如此重压之下你还能周全妥当,保沈家屹立不倒,让爹娘颐养天年,这般才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沈塘本还气着,被他这一通夸的气都沉底了,硬是让他有几分飘飘然。
旁人夸他自然没有这般效果,可是林肃是谁啊?他可是云子玉都仰慕的人物,还是他沈塘所爱之人,双重加持之下,沈公子不想开屏都得开屏了。
本公子自然不输他人的,你当真觉得我厉害?沈塘美的挥了几下扇子,又转过来问道。
嗯,当真觉得你厉害,不仅才能出众,造福于民,还生的极好,这京城内外胜过你之人屈指可数。林肃很是平常的夸着。
但就是这样随口说出来的话才让沈塘喜不自胜,甚至路过那镜子之前还要瞟上两眼。
林肃说他生的好。
待他左右打量完,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的时候低身凑近了林肃身前:夫人说话甚是好听,可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行?林肃抬眸似笑非笑道。
沈塘眼神开始发直,突然理解了那昏君为何好美色,只因美色为人皆所好:自然。
好,我最近新得了一物,若是用上,定然对你身体极好,我只盼与夫君白头偕老,夫君定然也是如此的吧?林肃情真意切道。
沈塘只觉此话窝心至极:自然,是何物?
直到夜间他看到了匣子中的药玉,听了其用法,整个人都要风中凌乱了:林肃!此物怎可用在人的身上?!
夫君莫非要言而无信?林肃眸中似有失望。
若是平时沈塘很是吃这一套,可是此时却是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你休想对我做什么!
此事绝不能开先例,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合不上了。
他此时宛如一只要被拔毛的孔雀一样,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戒备状态,弱小可怜又无助,然而在林肃这个禽兽的眼里通通都成了可爱。
以欺负为乐趣?不,他可是为了他的夫君好。
林肃能不能换个条件?沈塘不想做个失信的人,可是这绝对超过了他的底线。
但其他事情林肃都好商量,只有这件事情不能妥协,倒不是他想玩什么,而是男子天生并不适合承欢,若是不保养得宜,一时舒爽畅快了,到晚年却是要受罪的。
前两位即便抗拒也乖乖听话了,到沈塘这里自然不能破例。
不能。林肃回答的很坚定,与以往的柔和截然不同,并且给他阐明了不用此物往后几十年的弊端,硬生生把花孔雀血气十足的脸给吓白了,最后附带了一句鼓励的话,夫君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刀枪剑雨都不怕,必不会因为这小小的物件就轻易退缩,失去男子骨气对不对?
沈塘:
对个鬼,你这家伙就满嘴谎话!
在这一点上,沈少爷真是难得的清醒之人。
物件自然是用上了,就是孔雀跟尾巴被捆起来一样,浑身都散发着生无可恋的气息。
沈夫人关心儿子,一点儿变化都能看出来,更何况如此明显的变化:塘儿最近这是怎么了?可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
沈塘有苦难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对娘说,而当着娘的面告自己夫人的状只会让以后家宅不宁,夫人虽然不仁,但他作为夫君却不能不义。
南边出了些小问题,就没有睡好,娘别担心。沈塘努力打起精神,脚下却踩了林肃一脚。
林肃淡定如初,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沈夫人没有再问,只叮嘱了他两句注意健康不再多言。
早饭结束,夫夫二人离开后,沈老爷挪出了上面带着一个鞋印的脚道:塘儿是不是对我这个爹有什么不满?
他想踩的可不是你。沈夫人没好气道。
那夫夫二人本是如胶似漆的,今日儿子却是眼睛看见了都快要装没看见了,旁人察觉不了什么,但是娘是最懂儿子的。
哦,那他们夫夫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沈老爷道,这明显受欺负的是儿子,夫人要不要管一管?
你个榆木脑袋,没看塘儿护着么?沈夫人没好气的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想必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之间的事情咱们少掺和,对身体好。
她能到了如此年龄还保养得宜,就是不爱掺和不该掺和的事的缘故。
沈塘踩了人本是解气,奈何与林肃并行时却没有发现脚印,可他刚才分明踩了个结实,顿时顾不上对林肃无视了:你刚才有被我踩到么?
林肃摇头笑道:刚才夫君的脚落在了爹的鞋面上,想必此时已经被娘看到了。
那你还如此淡定!沈塘顿时急了,若是娘找你的茬我未必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