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鹤轻元一愣,而后耳朵微红,心中挣扎许久,心中充斥着激动,压抑着尽量矜持开口:哥为什么想找他?
自然是因为此人对疫病另辟蹊径。
但这个不能说,方宁书心中转了转,勾唇:两位族长都没有时间见面,我自然要顺位过来拜访一下乌晏公子。
鹤轻元不解。
但他不是多疑的性子,就也没有追问,很快将方宁书带去了乌晏的院前,遣仆人进去送消息。
没过多久,那仆人便回来了,手中带着一些礼物,带着歉意道:我家公子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见客,这是赔礼,还希望方公子将乌氏当作自己家,不必拘束。
方宁书挑挑眉。
鹤轻元看向那仆人拿出来的东西,沉默了几秒,接过来,似乎与当时我误入这里之后,他给我的东西一样。
这人难道是在家里就常备了这些东西以便社交?
方宁书忍不住有些想笑。
既如此,我们改日再来拜访。他道。
说完,那仆人便点点头回了院里,方宁书也没多逗留,转身便走了。
鹤轻元道:他不见,公子接下来还要去做什么?
方宁书慢悠悠道:不急。
接下来五日,接连五日拜访。
那仆人第五次将东西放到方宁书手中时,脸上的表情都不对味了,频频打量他们,眼神中都透露着对他们是不是有病的怀疑:难道连着拒绝四次都感觉不出来他们家公子不想见人吗?
方宁书面色不改,将手中也备好的回礼给那仆人递过去,笑眯眯道:既如此,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仆人:
鹤轻元:
两人继续打道回府,这下鹤轻元就算再没有好奇心,也忍不住发问了,哥,乌晏此人可是有什么不同于常人之处?
方宁书神色高深莫测:之后你就知道了。
而这次他们却没再等多久,当天下午,乌晏院中便请人来相邀他们会面。
在鹤轻元极为震惊的目光中,方宁书微笑着摆手,跟那仆人去了乌晏院中。到了地方,他不动声色打量完四处,被安置在一个充满药香的殿中等待。
乌晏传言中是天赋不精,但方宁书设定过全文自然是清楚,乌晏并非没有天赋,只是想法比较偏激和果决,又因为口吃很难将自己的意思表述清楚,因此才落了个天赋不高的名声。
他性格内敛又善良,自然不会一直这样拒绝,如果不是用这种手段,方宁书要想顺其自然见到人,估计得等到乌氏危机无人可解的那个境界了。
没等多久,殿后脚步声响起,方宁书抬眸看过去,正巧与那个匆匆赶来、耳挂红色流苏,面貌清俊秀气的少年对视。
他微微一笑。
乌晏愣了几秒,忽眼睛睁大几分,是、是你?
一旁替乌晏拿着笔准备用写的方式与来人交流的仆人也愣了,旋即小声提醒:公子?
乌晏本想装哑,如今一声露馅,顿时脸上微红,摆了摆手让他将纸笔拿下去,走到方宁书面前作礼,磕磕绊绊道:见过、方、方公子。
乌公子好,方宁书笑得温和,你竟然还记得我?
乌晏羞红了脸。
在白氏那里一见,他便难以忘记此人温柔的笑颜,曾多次打探此人想有机会与之交友都没什么结果,却没料到那个人竟然是方氏失踪已久的少族长,还不止一次要来见他
记、得,乌晏竭力让自己言语平缓,看着方宁书道:方、方公子,也记、记得我?
方宁书脸上的笑意越大,点了点头,乌公子在白氏救了不少人,我自然记得你。
乌晏紧紧看着方宁书,眼睛发亮。
看他对自己态度不错,方宁书心中最开始与他建立友好对话的计划完成,神色变得低沉了些道:乌公子,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
乌晏立马道:你、说!
说完,他感觉自己反应过快,顿时脸上涨红。
方宁书愣了愣,心中失笑。
.这孩子性格还挺可爱。
我此番前来乌氏,是想要探清那古怪疫病的源头,方宁书道:现在乌氏两位族长都难以一见,那疫地又被封锁,乌公子可否助我前去一看?
乌晏愣道:那、那里危,危险,为何?
他话语磕绊,方宁书脸上却并未漏出任何不耐之色,只道:这疫病来由古怪,我阿爷患病已久,我想查清楚究竟如何,得出此疫化解的法子。
乌晏:此疫、此疫并、并非
他情急要讲,但越急,反而越表达不清,手掌握紧成拳,看起来有些焦急。
方宁书慰声道:乌公子莫急,我有在听。
乌晏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低下头,对自己口吃不清失落又自卑,抿了抿唇,唤人拿来纸笔,在纸上写了一会儿,递与方宁书。
方宁书看去,墨迹未干,是一手漂亮的小篆,写道:此疫并非寻常疫病,无迹可寻,症状毫无与曾经疫病相似之处,或许并非是疫,虽然现在的情况并不强烈,但依旧很是危险。
方宁书道:并非是疫?那乌公子觉得是什么?
乌晏面露犹豫,看着方宁书,半晌都未写下。
方宁书慢慢引导他道:或许是毒?
乌晏目光挣扎。
方宁书当然不以为第二次见面便可以让乌晏与自己敞开心扉,让他把心中所想与自己说清,并不着急,循序渐进问到别处:不论是什么,总得去看看才知道究竟。听说已经有凡人因此丧失了性命?
乌晏写道:一无辜村民,而立之年,病瘤肿大,干瘦至极而死,死后病瘤失踪不见。
失踪?病瘤失踪,而不是消失?
乌晏面色沉肃的在失踪这两字上画了个圈。
方宁书讶然道:看乌公子所言,这病瘤倒像是活了似的。公子可方便与我说为何是失踪了?
乌晏写道:若是因为宿主死去病瘤消失,会转化为死肉或脓水,但那处却开裂干瘪,皮肉松弛,确实是失踪了。
方宁书眸子一动,面上沉了下来。他看起来眉头紧皱,神色思索,显然是信了乌晏所言,推测道:若是如此,那的确不像是疫病,反而像是有什么活得东西在人体里寄生了一般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想起一阵古怪的鸦叫,方宁书心跳猛地加快,立马快步上前将门窗推开。
外面枝桠上停着不少黑色的乌鸦,在他开门之后被惊动飞走。
见其中没有灰色的,方宁书喉结动了动,闭上窗户问道:此处为何有这么多乌鸦?
乌晏见他面色不好,替他倒了一杯温茶,解释写道:是家中眷养,以啄腐谷,养林就在附近。
乌氏的族兽本来就是乌鸦。
方宁书自己吓自己,稍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