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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TXT全集下载_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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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床板窄,福纨怕夜间摔下去,只得埋头往她怀里缩。

福纨瞪了她一眼。

隔日白蝶递来帖子,邀两人参加宴会。

这场午宴不止三人,还来了不少白玉京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商客。

因为徐氏说带走王金发的人是为一位姓“许”的大人做事,席间福纨刻意留意了一下。

很快,她注意到一位许老先生。据说这位许老控制着城内外几处玉矿,在白玉京很有些势力,连暂代城主的白蝶夫人都奈何不了他。

福纨上前同他攀谈。

许老眯了眯眼,抚须道:“巧了,老夫也有几位不成器的子侄在京城当差,还要劳烦殿下多多提点了。”

他既与京城有交情,必然早已知道帝姬是个怎样的尴尬身份,眼神中便带出几分怠慢。

福纨笑笑:“大人自谦了,不知是哪几位青年才俊?”

“有一位是在大理寺的,不知殿下见过没有?”

大理寺除了一位主管,底下还有两位少卿和寺正等人。大理寺卿主要负责接皇帝的指示,实际大理寺的管理工作都由两位少卿来承担,要说其中有姓许的……

福纨想了想,反应过来,笑道:“许少卿?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前途不可估量啊!”

许老立刻笑开了花,连说几句殿下谬赞。

就在这时,上首白蝶夫人忽然投来一眼。她这眼非常锋利,几乎要将许老先生剐出一个洞。

许老先生像是没有意识到,还笑呵呵地说话饮酒。

福纨暗暗打量,却见白蝶夫人很快收回目光,冷冷望向了别处。

这两人之间……是有过节不成?

“这白蝶夫人究竟什么来头?”宴后,她同白蝉打听。

白蝉想了想:“论辈分,她是我母亲的妹妹。她行事素来张扬,未成婚就养了不少情人。她的大女儿……是我嫂嫂。”

福纨眼皮一跳:“……世子妃?”

白蝉点头:“具体我不清楚,好像是当年母亲带哥哥回娘家休养,两人相逢,生了情愫。”她顿了顿,“白蝶夫人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为她远嫁京城一事,还同我母亲大吵了一架。”

福纨沉默。

——世子妃嫁去京城不久便卷入了定远侯灭门惨案之中,也难怪白蝶夫人提起京城时态度如此冷淡。

“可她虽不待见我,却好像也不怎么恨我?”

表面上,定远侯一族覆灭与皇室脱不开关系。白蝶夫人十分疼宠女儿,必会深恨造成了这一切的宋氏皇族。可瞧她的模样,似乎……

福纨皱眉:“反而是她看向许老那一眼,你注意到没有?”

白蝉点头。

两人边说边走,不多时回了旅店,安静无声的大堂里只亮着一根快烧到尽头的蜡烛,小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白蝉先上了楼,福纨余光瞥见后院灶膛似有火光,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

这么晚,灶房竟还有人?

推门而入,只见厨房灶口蹲了个瘦小的身影。

灶上锅子咕噜噜冒着热气,福纨眯眼扫去,视线却被雾气挡住了,看不清锅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咣当!女孩慌张站起来带翻了铁桶。

福纨:“你在做什么?”

女孩比比划划,最后用口音浓重的中原话道:“烧水……喝。”

烧水?福纨皱眉,白玉京井水清冽,寻常百姓很少饮用熟水。那女孩似乎格外的谨慎小心,为防混用,台面上甚至摆了两个桶,一个专门装开水,另一个装生水。

福纨上前两步,勾过桶看了看:“井水有什么问题么?”

女孩贴着墙,投来畏惧的视线。福纨觉得奇怪,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装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可那女孩仍直勾勾瞧着自己……确切说,好像是盯着她的脖子?

她刚想开口问,却被一道女声打断了。

“是我生病了想喝点热的。我妹妹这么晚来烧水,打扰到您,真是抱歉。”

她的声音很是柔和妥帖,福纨闻声回头,只见一个异域装束的女子扶着门框对她说话。女子身着蓝色布面裙,脖子和手腕密密麻麻挂了许多银饰,露在外头的手腕支离细弱,似是很少见光,泛出不健康的苍白。

福纨忙摇头:“不,我才要说抱歉。其实我只想同她说两句话,没有恶意的……”

女子用听不懂的话招呼了一声。小姑娘立刻跑到她身后藏着,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打量福纨。

福纨:“……”这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女子笑笑解释:“她从小少出门,也不会说官话,所以很怕生。”她对福纨一点头:“打扰了。”说完两人便提起水壶往外走去。

“等等!”福纨下意识喊出声。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来,半晌,讷讷道,“我……我听说城里流行着怪病,姑娘身体抱恙,不如考虑下出城休养吧。”

女子勾了勾唇:“多谢。”

福纨心中的疑虑扩大了,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目送两人往庭中走。

突然那女子停步,幽幽道:“你可听过‘七夜玉’?”

“什么?”

“南疆一种奇花,一生只得一季,一季只开七日,”她微微侧了头,“姑娘的花,似乎已经开了。”

福纨一愣,想追问,她俩已经互相搀扶着走远。

这段小插曲她并未对白蝉提起,次日一早,两人出城去了矿区。

最近的一处矿区距离城市不远,地处半山腰,头顶遮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王金发当日便是在这儿打工回家发了怪病。

福纨一路上观察这周遭景色,并没有发觉什么特殊之处。距离矿洞约莫还有半里地,她们被人拦了下来。

拦路的是个小队长,趾高气扬道:“看不见前头开矿呢?走走走,别处逛去!”

福纨暗中扯了把白蝉,笑道:“前头没路了么?我和姐姐急着要下山。”

“下山?”那人狐疑地打量她俩,“下山该往北走啊!这都不认识?”

福纨:“让您见笑了。我们头一回来白玉京,光挑玉石就花了眼,真没顾上记路。”

那人神色和缓了些:“买玉的?”

“是啊,可惜一路没见什么好玉,还不知该如何回去交差呢。”

“那是自然的,谁让……”那人喃喃一半刹住了,盯着两人道,“其实你若要买玉,我倒可以给你指条路子。”

“怎么说?”

他压低声音:“您该知道原石吧?玉矿采的是原石,原石加工成美玉,您在我这收了原石拿去城里解开,跟买玉也是一样的。”

他说得轻巧,实际操作哪儿有那么简单?且不论一车矿石里只有寥寥几块能解出好宝贝,“赌石”这一行为本身,在白玉京就是严令禁止的,被抓到可是重罪。

福纨心中冷笑,表情却露出犹豫:“可这石头还没解开,我怎知里头有没有玉?”

小队长见状大喜,自觉逮到了人傻钱多的肥羊,立刻讨好道:“我们哪里会让您平白承担风险?矿上的老师傅都是百里挑一的眼力,定能给您挑中满绿的好货色!”

福纨还是不信:“若真有这样的好眼力,何不自己买了去卖?”

那人轻咳一声:“您有所不知,采玉人都是入了奴籍的,我们就算开出好玉也都属于主人家,自己一毛都赚不到,只能偷卖些原石补贴家用。”

福纨瞅了他一会儿,道:“你先带我去瞧瞧。”

第35章 矿洞

矿洞周围建了一圈低矮两层小木屋,大致样式和白玉京城西的棚户区差不多,福纨跟着小队长一路穿过这些棚屋,道路两旁的阴暗房间里,不断投来好奇窥探的视线。

她扭头瞥了眼,那些视线倏忽消失了。

几人到达了矿洞,沿着粗糙的台阶往下走,道路两旁燃着油灯,映亮深色潮湿的岩壁,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总叫人脊背泛出说不出的寒意。小队长招呼了一声,立刻有人迎上前来。

那人先和小队长交谈两句,又探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人,小队长摸出一些东西塞给他,他终于让开道路,示意三人跟着他往矿洞深处去。

岔道口几人右拐,拐角后面是一处挖空的地道,似乎是一处储藏室。许多来不及处理或运走的原石就随意丢在地上,层层叠叠垒着的石块一直堆到天花板。

小队长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随意翻看挑选。

福纨只扫了一眼,淡笑道:“我可没这眼力,要不你帮我们掌掌眼,怎么样?”

小队长眉毛微微一动。

未等他动作,福纨压低声音又道:“不瞒你说,我们主人这趟来南疆,盘算的可是一桩大生意。既是大生意,总得谨慎些,哎,倒不是我们不信您,只是雇主的银子,总不能光凭两句话就全买了你的石头。要不这样,你先挑两块好的,待验过无误之后,我们再带整单子回来找你续约,你觉得如何?”

小队长立刻摇头:“这种事,哪怕我也不能保证你每块石头都开出好的啊!这生意我可没法做,您二位——”

“哎哎,您先听我说完,”福纨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们要的不是保证,而是一个交代,您明白吗?”

“交代?”

她轻笑道:“若是雇主自己下定了决心要签单子,后头开出来到底是石头还是玉,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听着,你只需拿两块好石头给我,我自会去说动他。当然,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回头在账面上做些手脚,卖矿的钱,我们四六分。”

小队长犹豫:“大生意?多少的大生意?”

福纨见左右无人,暗中比了个手势。这时一道淡淡的视线射来,福纨偏头,对白蝉轻轻眨了一下眼。

小队长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小互动,他抑制不住喜色,搓手道:“这,这样大的单子,我还得同另外几位商量看看。”

福纨示意他自便。

过不多时,他折返回来,跟着三位同样矿工打扮的中年人。这几人一到场,也不说话,只沉默地上下打量福纨和白蝉两人,好似在评估他们的身价。

半晌,其中最年长一位开口了,沙哑道:“货。”

身后有人赶忙挑起一担石块走上前,放在几人面前。

年长男人道:“这几块都是难得的好货,您尽可拿去验。”他顿了顿,又道,“矿石既然是我们出,二八分。”

福纨:“折个中,三七?”

“成交。”

“爽快。”福纨勾唇,向白蝉使了个眼色。

白蝉往前几步。只见那壮汉费劲挑来的担子,她只轻轻伸手一捉便提了起来。众人脸色都是微微变化。她随意将筐放在脚边,落下一声重响,发现几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微一挑眉。

福纨状似随意道:“这几块石头,都是这边矿上的?”

“啊?这……这个自然。”

福纨唔了一声没再答话,很快同白蝉两人退了出来。

回到城中,她们立刻寻了玉器市口的师傅来解石,果然,全都是好石头,连最差的一块也藏了拳头大小的玉。

白蝉抱剑靠在一旁看她:“大单子,嗯?”

福纨毫无愧疚之心,振振有词地说这群人精得很,不抛个饵他们哪肯将好东西拿出来,她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瞧着她狡黠眼神,白蝉心中痒痒,忍不住勾手往她侧脸轻划了一道。刚还在嘚瑟的福纨脸色立刻泛了红。

几块石头很快处理完成,福纨倒是不在意开出来的玉石,反而观察起被抛在一旁的石头外壳。

“他说这石头是从矿洞里开出来的,”福纨轻轻抹过石头表面,放在鼻端嗅了嗅,又搓了搓,“可我瞧着不太像。”

她记得矿洞里大部分石头都呈现深色,表面覆盖了一种细腻柔软的青苔,而非这种干燥的苔藓。刚才解石的老师傅也说,看这几块石头的品相,更像是前几年的旧货。

她猜测,是不是矿洞发生了什么剧烈的环境变化,导致石头也跟着发生了改变?

“那洞里……”白蝉轻轻皱了皱眉,“很淡,但我闻到了血腥味。”她本觉得是哪个矿工伤了,现在想来,兴许另有端倪。

福纨扭头瞧她:“今晚再去看看?”

等着天黑的功夫,福纨又往市面上逛了一圈。这趟她找到了更多的官银,好几个店家都记得那群带着官银来买货的阔绰客人有明显的北方口音。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事,那就是市面上的新货变少了——年后到现在,几乎没有店家进货时买到新开采出来的玉石。也正因如此,旧玉器的价格稍微炒高了些。不过大家都不觉得异常,一致认为是白玉京的时疫影响了开矿的进度。

福纨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没那么简单,矿石质地的变化,城中的怪病,大肆采购旧玉石的神秘商人……似乎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这些事件拧在了一起。

她思前想后,递了帖子打算再拜访一次白蝶夫人,却被告知对方有事出城去了。

白蝶夫人身旁的大宫女让她稍等,旋即取出一只包裹交给她,恭身道:“夫人临行前吩咐了,若您来找她,便将此物交给您。”

回到旅店,福纨打开包袱,里头只散落着一根烟花棍和几张薄薄的纸片。

第一张是份泛黄陈旧的八字庚帖,女方是远嫁去定远侯府的世子妃,男方名字被烧了个窟窿。福纨料想应是定远侯世子,便没有多想,翻起下一张。

接下来是一封密信。她一目十行扫完。这信是写来催促快些将玉石运送北上的,再定睛一看那落款,福纨神色一沉。

白蝉:“这红印倒有几分眼熟。”

福纨道:“……贤亲王。”

“你确定?”

福纨喉头滚动了一下:“不一定。也可能是白蝶夫人故意要使我们误解。可若真是贤亲王,他突然要这么多银钱做什么?”

白蝉不以为然道:“俗世之人,哪个会嫌钱多?”

福纨摇摇头:“可这是杀头的大罪。他已经贵为王爷,何必要冒这样大的风险来求财?”越说她的心越是往下沉,胸口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今夜……”她霍然起身,“今夜我们须得去探一探那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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