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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难却》TXT全集下载_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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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是不是咱们院子?”季柔拉着遥遥指了指, 从观景楼上看去,只能看到他们院子的檐角。

“是。”赵谨克应她。

“那儿呢?那是哪里?”

“是母亲的院子, 再往西是姨娘的住处, 阿虞的院子也在旁边,还有那儿, ”赵谨克指给季柔看, “那是二伯母住的地方, 那儿一片住的都是二房的人。”

季柔凭栏眺望,道:“靖平侯府里可真大, 好像比昌安侯府还大一些。”

“也差不了多少, ”赵谨克与季柔并肩而立, “只是你们府里人少,大多地方都荒着罢了, 也不花心思拾掇,浪费地方。”

“你才去过几次,怎么就知道都荒着了?”季柔扭头看他,几分不服, “那是以后要辟出来给小侄儿侄女做院子的,只是暂时没人住而已。”

直到最后抄家,那些地方还是荒着,有文章的是在地下。

赵谨克唇角勾了勾,自然不会这时同季柔说这些,手臂不知觉揽上季柔的腰间,把人箍得紧紧的。

“不过这观景楼造得是真不错,平日里散步倒是个好地方。”季柔望着楼下的青石板面,“下头挖个水池,养些鱼儿也是极好,你还记得我们在青州的时候吗?有人从那么高的山涧上往潭里垂钓,还有人往下跳凫水的,你……”

季柔兀自说的高兴,赵谨克的神色却是沉冷,道:“这地方造得偏,倘若出事都不易为人察觉,你一个人的时候少往这里来,若要过来身旁必得有人陪着。”

“这可是侯府。”季柔笑着拿手指戳他的胸膛,“又不是在外头,你怎么说的……”

“就是在侯府里也要时时小心,只要出了咱们的院子,你就要谨慎。”

赵谨克的神色极其认真,瞧得季柔脸上的笑意一滞,“怎……怎么了?”

“你难道忘了我与你说过,”赵谨克的喉间艰涩,“当初你就是被人从这里推下去,才……”

赵谨克的嗓音停住,有些事终究是迈步过去的坎,只要一提起便拉扯了心门,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有刀在拉扯。

他不喜欢来这里,重生之后更是一回不曾踏足,当年季柔身死后,这座楼也叫他移平了。

他那一辈子,就毁在季柔摔下楼梯的那一刻,他永远都记得季柔躺在那血泊中了无生气的样子,那是噩梦。

“记得。”季柔也想起了那个梦境,“可过去的终究是要放下的,何况那些事现在也还没有发生。”

季柔伸手轻轻抱住赵谨克,把脸靠在他的怀中,“我现在就在你身边,你不要总是那样自责了好不好?”

赵谨克活得沉重,即便他从来不说,可是季柔知道他背负的其实很多,虽然不知详细,但季柔也知道他有很多事等着要去做,她不想做压在赵谨克心中的其中一块石头。

“傻丫头。”赵谨克抚上季柔的后颈,额头低下来抵着季柔的额头,然后攥上她的唇。

那一吻浓情,过了圆房那一道关卡后赵谨克再不曾多克制自己,摁着季柔的身子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似的,深情到极点便染上了几分情Yu,还是季柔清醒过来捂住了他的嘴,慌慌张张分开来,理了理衣衫羞得无地自容,匆忙回了院子。

院中早得了他们今日回来的信儿,一应热水香汤都是备好的,季柔和赵谨克沐浴更衣过后,坐下来用膳时也是上灯时分。

“少夫人,这是今日早晨海府的那位夫人送来的信,等您过目呢。”

丫鬟递上信来,季柔搁下手中解暑的甘露接过,便见着季沅那娟秀的字迹。

“沅姐姐问我后日晋王府里老王妃的寿宴我去不去?”

“我要当值,走不了。”赵谨克盛了一碗汤搁在季柔跟前,问道:“你想去?”

季柔实话实说,“沅姐姐说她会去,我也想去。”

赵谨克素来并不愿意她往京中那些应酬的大小宴里去,要去也得是他陪着,他说那些官家闺女的交际里都是九曲玲珑心的人,若有什么心思就是防不胜防,怕她让她被人欺负了去,也的确外头没什么邀她过府的。

可这回不一样,季沅特意来了信问她,季柔知道,季沅怕是为了前些日子那些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担心她,是以特意送来信想要见她一面。

“那老王妃的寿宴必然是有帖子送上门来的,父亲必然是不会去的,必是母亲带着女眷去,”赵谨克的眼中几分意味深长,“你要去,就得跟着她们一起去。”

帖子只有一张,季柔也是赵家的媳妇,她要去必然是得跟着韩氏一道去,不能一个人去,亦不能跟着别人去。这是整个京城都盯着的事情,在这节骨眼上更是事关整个赵家和季柔自己的声誉,没有选择。

“我想去。”季柔还是道,“你能不能帮我去和母亲说说。”

她想去,却只怕韩氏不肯带着她去。

“去叫人送个信,母亲会愿意带你去的,只是——”赵谨克顿了顿,“那事儿的风波还没过去,必然有人不怀好意,你不和母亲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牢牢跟着季沅,不要自己落单。”

此前的风波尚未平息,全京城都以为他不行,此时季柔和韩氏出去倒是不怕韩氏在众人面前难为季柔继续让人看笑话又流出些恶意揣测,装也得装出去和谐融洽来。

怕只怕别人心怀恶意,还是得和季沅那般泼辣些的的在一块护着些才好。

“知道,你放心。”季柔的笑意浅浅,“别总是什么事都要担心我。”

“知道我担心你,就保护好你自己,哪怕给我得罪别人呢。”赵谨克点了点桌上的汤碗,“快吃饭,这汤里有竹荪,你最喜欢的。”

……

日子转瞬即过,韩氏那里果然同意了季柔同去赴宴,那日早晨的时候侯府大门前几辆马车排开,季柔到府门前的时候赵虞已经等在那里了,姑娘一声淡绿色绣着碎花的衣裙极是淡雅清新,与丫鬟候在那仆妇成群的大门外头,不言不语得站着,仿佛隐形。

“三妹妹。”

招呼是要打的,门外就她们俩人候着,总归不能不理不睬,何况昨日夜里赟哥儿病了,平氏要照顾孩子出不得门,也只有赵虞和她做伴了。

“二嫂嫂。”赵虞见了一礼,规规矩矩,不见多热络,也不能说冷淡。

两句招呼过去,季柔也不知再说什么,说来她们俩一般的年纪,可按着她与赵家人惯来的关系,这近乎却也不必特意与她套,季柔只与她一样默默候着,一直候到了韩氏出来。

韩氏是与朱氏一道出来的,妆容得体雍容贵重,跨出大门也未正眼瞧季柔和赵虞,只用余光扫了一眼,冷淡道了一句“走吧。”便同朱氏一块儿先上了前头的大马车,季柔和赵虞坐在后头一辆,再跟一辆马车里坐着伺候的丫鬟仆妇。

一路上都是无话,到了那晋王府前才见那门庭若市人声鼎沸,韩氏和朱氏下得车来,季柔和赵虞也下得车来,乖乖跟到韩氏身旁,下头的婆子上门去递帖子,管事的上来迎前韩氏终是转头看了季柔一眼,道:

“今日这晋王府的寿宴上不仅是为得整个赵家的颜面,就是为了克儿……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可千万别丢人现眼。”

季柔低头应,“是。”

进得府中,繁花似锦金碧辉煌,那晋王也算是个孝子,老王妃大寿自然也是大操大办,韩氏和朱氏是要到晋王妃那处去的季柔和赵虞也跟着,略略都跟着见过了礼,听着韩氏朱氏同旁人寒暄了一会,似她们那般身份的主母便同她们一样身份的人在一块凑堆吃茶,季柔和赵虞便是此时默默退开去。

才脱身出来走不远,季柔便见着季沅身边的秋容在不远的地方望着她。

季柔瞧见了,却不敢给回应,方才韩氏虽放她和赵虞离开,可走之前拿话明里暗里的,都是叫赵虞看紧了她,想来时想留一双眼睛耳朵在她身边。

她怎好待着赵虞去见季沅,这一趟出来岂非白费?

季柔心中盘算着怎么甩脱开赵虞一会儿,便没留心脚下,从廊下的青云石下去,脚底一滑就要摔下去。

“二嫂当心。”赵虞一把拉住季柔,问她,“可有崴了脚?”

季柔站直身子,脚踝上虽然痛了一下,却没有崴到,“没有。”

看季柔自己站直,赵虞松开扶着她的手,道:“二嫂若是要去与闺中好友叙话,便自去就是,不必顾及我,我也自有去处。”

赵虞的嗓音没什么波澜,是惯来的恬淡模样,季柔有些讶异地看她她也一派自然,只是唇角浅浅弯了一下,而后便真的转身离去了。

季柔心中觉着惊讶,却也不曾想为何赵虞如此,眼看着秋容还在那儿站着,带着秋娥就赶紧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加班,我恨晚上开会,一星期里俩样都占了就更烦~

☆、第 63 章

季沅等季柔在一处凉亭, 季柔过去时便见着季沅在亭内踱步, 眉眼间几分忧虑,见着季柔过来总算是眉间一舒。

“可算来了。”季沅拉过季柔的手,“我还以为你那婆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不肯放你单独出来。我这些日子在府中可是担心死你了, 又不便上门,也不好给你送信问什么, 免得你让你婆家的人多心给你添堵,也只好借那么个由头暗示你出来。”

季柔同季沅一道倚栏坐下, “劳姐姐挂心了, 我很好。”

“好什么?”季沅狠狠一捏季柔的手,“你都没听见这些日子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 你每次见我都好好好的, 说起你家那个赵谨克也是什么都好, 他要是真的好你怎么还会是……”季沅的喉咙一梗,也是难以启齿, “难道他真的是……不行?还是他心中其实另有成算故意的?”

“没有……”季柔的眼睫微垂, 脸颊就有些飞红, 虽然知道季沅寻她出来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但要和季沅解释起那种事来, 季柔还是说不大出口。

怎么答?说赵谨克其实还是很行的?

“没有什么?你们成亲都三年多了,你回回都说他极好,他却一直晾着你不圆房,倘若不是他真的不行, 那便是他有心期满与你,靖平侯府与咱们季家的恩怨你不是不知,你可要好好防备,莫要着了他的道还不自知。”

季沅想起这件事便觉得后背发凉,原本赵谨克这个赵家的嫡子竟然一点儿恨心都不带将季柔捧成至宝的模样就很是招人疑心,不是她期盼季柔过得不好,而是此事一听便极是反常,人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很难不让人深想。

只是这么些年来赵季两家也是相安无事,季柔那里也一如既往过得甜蜜所以很多疑心都被压下去不提了而已。

可那事儿一出,赵谨克这缘由固然是找的好,但细细想来季柔和他三年多,赵谨克从开始就是那副深情的模样,这么多个日夜倘若真是情到深处哪里有可能还留着季柔的完璧之身?总不能他一上战场就立马受了伤给弄得不行了吧?

也就是他敢当众暗认自己不行这一招着实是厉害让人难以真下手去追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行,冷静下来此话根本难以置信,甚至赵谨克根本没明着说自己不行过,只模棱两可说自己在战场上多次负伤导致身子虚弱罢了,不行什么都是旁人自己的意会。

何况他们赵家医药世家,会眼睁睁地看着嫡子是个不行?

反正她是不信,倒是信这赵家子心机深沉,蒙骗季柔单纯无知。

“你可得好好想想,这些年来他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时候让你觉得奇怪的……”

“圆了……”季柔揪住自己的裙摆,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

“你说什么?”季沅兀自说得起劲,没听清季柔那似蚊呢般的声音。

“已经圆了……”季柔的脸涨得通红,努力抬起头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圆房了……”

季沅叫季柔这么一答也愣了那么一会儿子,随即脸色更差,“出了那档子事儿他才跟你圆,这还不是居心不良是什么,他是看快骗不下去了吧!”

“不是。”

季柔忙解释,只是赵谨克那个故事,那个缘由是万万不能与季沅讲起的,哪怕赵谨克从来不说,她也知道那事情的重要性,是要听过就烂在肚子里的。

“不是什么?我看你真是太好骗!”季沅简直恨铁不成钢,季柔这番软弱的德性,真是就快赶上季胭了,“你自己倒是说说,他这是为什么?你倒是给他编个好的理由来。”

季柔也真的找理由编了,想着赵谨克说过的那些话,道:“夫君说我的身体虚寒,不宜过早生养,得好生调养,强身健体之后才宜绵延后嗣。”

倒不是季柔扯谎,赵谨克的确同她说过一样的话,初时到青州赵谨克带着她往山里胡跑的时候,她是不愿意的,想着到底自己是女儿家,总归要收心敛性,成日抛头露面在大街小巷地走已是极为不妥,岂能再往外头跑野了心?

是赵谨克说她该强身健体,太医院里一车的药丸都不及她跟着他去山里头转一圈,她才渐渐跟着他去了。

“他倒是真会说。”季沅嗤之以鼻,但回过头来想想季柔眼下这面色红润的好筋骨,也不得不说赵谨克这番说法有几分道理。

“沅姐姐。”季柔没法子,只好撒娇,“你放心吧,夫君他真的是待我极好的。”

“就这一句话,我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季沅简直不知说季柔什么好,季柔却只拉着季沅撒娇,“姐姐不用担心我,我会过得很好的。”

“长点儿心。”季沅狠狠地点了一下季柔的额头,“别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的。”

“不会的,”季柔拍起马屁,拉季沅的手臂把头靠上去,“有沅姐姐这样护着我,谁敢欺负我。”

“臭丫头。”

季沅哼了一声,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了。毕竟再亲密的人,很多话也只有点到即止,何况她还真没抓到赵谨克的什么把柄来。

王府寿宴人多,没一会儿这亭子便有人过来,季沅和季柔便让了出去,闲闲在沿着廊下散步。

“之前那谣言的事情,你可有追究过源头没有?”

季沅与季柔并肩走着,突然便开口问道,季柔顿了一下,眸底一瞬的僵硬,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赵家也不追究?”季沅转头看季柔,“赵谨克就这么放过了那别有用心之人?”

季柔没有回头看季沅,只是道:“夫君说事已至此,源头在哪儿也无关紧要,总归谣言这种能捕风捉影之事旁人若有心捏造也容易得很,还是得看谁的拆解招式厉害,何况这回还有子方哥哥,想必他定会追究清楚的。”

源头是谁赵谨克早就告诉了她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到底她还不能说出口,便是不顾姜伊,也要看着孟子方的面子。

“说起他,”季沅的眼睫微垂,“虽然是咱们的兄长,可你的确不该去他的府上,到底他与我们其他的兄长不同……你在他府上,赵谨克他说什么没有?”

说到这个,季柔的心中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有撒谎,“没有。”

赵谨克的嘴里,孟子方当年做的事着实疯狂,她都没有想过原来……

“你可知你未定亲以前,你的兄长,包括我都以为二叔会把你嫁给他,毕竟他虽是继子,却比咱们季家自己的子孙都争气,又陪你从小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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