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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炮灰义父 番外完结》TXT全集下载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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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被数百名强弩|箭手包围。

这下文武百官彻底不敢起来,五体投地,嘴里哀嚎先皇,四肢剧烈颤抖。

晋王蹲下,一巴掌呼在柴凌泰脸上,扇得他脖子一歪,被刀刃割出一道血痕。

晋王道:“你以为不说那几句,我就不知道了吗?”

那几句指的是柴凌泰骗他进火场没拿到手的通广密令。

柴凌泰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纳闷过后恍然大悟,嗤笑出声道:“谢谢你。”

原来如此。晋王得以活着进城,全靠献上七句通广密令给梁奕。

梁奕不用靠先帝已逝登基,可以名正言顺登帝,柴凌泰堂而皇之呈上梁祯的人头,便成了谋害先皇的千古罪人。

梁奕帝诛杀罪人柴凌泰,扬名立威,还能昭告天下,先皇已死,顺利继位。

这下就变成我是挨操的逆贼,你们一大一小想踩着我尸体安枕无忧。

那可真是大大的傻缺!晋王你说完七句能继承皇位的密令,皇上还会留你吗?

柴凌泰猜,晋王藏身之地被他发现,那左等是死,右等也是死。

所以晋王才会拼死回来置他死地,那七句密令不会尽数说完,待他死后,或者能让梁奕赐他安身立命的地方,继续潇洒才会说。

百官听他笑得开怀,还道谢谢,心想:柴凌泰死到临头发疯了,赶紧了结他吧,这人没救了,弓箭可千万别松手,万一被射中不就陪这疯子死了吗。

柴凌泰想站起来,六把剑把他压回去,道:“皇上,可否让我再说最后一句?”

季德水道:“跪着也可以说。”

柴凌泰道:“跪着你能说,我得站着说。陛下,我怕你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可否容臣进谏一句。”

梁奕挥手,让侍卫撤去兵器。宫殿被强弩手包围得水泄不通,任柴凌泰天纵奇才,以一敌百,也插翅难飞。

他到死,言语中还要暗讽一番,季德水使了眼色,他脖子间其中一把剑往上收时,割破了他耳垂,鲜红血液顺着脖子染红衣领一侧。

柴凌泰抽出手帕抹掉鲜血,抽出腰间的银蛇剑,注入灵力,对准被东厂侍卫踩着趴地的四个光头。

噗嗤——

一剑齐砍。

四个光头的头被同时割下。凌厉的剑气将光滑的黑曜石地板划出一道坑。

四道暗红的鲜血填满浅坑,往外溢出蔓延。

股股血腥气味扩散,殿内的官员呜呜颤抖。

晋王道:“大胆反贼!竟敢在皇上面前杀人!现在容不得你了!快将他拿下!”

六名锦衣卫再次上来,柴凌泰单手晃着剑,目露精光,耳垂鲜血流下,染红下颌线,霸杀气势之强,锦衣卫不敢造次。

柴凌泰来回踱步不紧不慢道:“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话没说出口。皇上,赐我此番历练,臣实在获益良多,就像我手中的玉扳指,竟然和那戏院老头的妻子定情信物一模一样,那老头卖我一幅画,我看得欢喜非常,恨不得夜夜与它共眠,深怕其他人半夜害我,盗走此画,所以臣想到一个好方法,把画分成七份,分别带在七个人身上,七个人在一起才能交出此画。”

晋王道:“胡说八道!满嘴胡言!”

柴凌泰道:“画中后四句诗就是炎方官冷有风波,坐见寒宫此路偏,不上生春人不语,勿言不侯蕊珠仙,微臣护送先皇遗体,没想到被人倒打一耙,先皇的下半身藏在晋王府邸,陛下,请速去取回先皇遗体,风光大葬以孝天道。”

集齐七句的梁奕帝拍案而起,道:“够了!季德水把晋王拿下!”

知晓七句通广密令,晋王可以不用留命了。

柴凌泰是名义上的太监,有密令,也是无根之人,无法传宗接代,杀他灭口易如反掌。相当于没有用处。没有威胁。

众目睽睽下,念出第一句密令,逃出司府。柴凌泰想到梁奕,梁奕疑心深重,多留一个知晓秘密的人在世上,便多一份危险。所以在靠岸前,他将七句密令,真假混合分出去。

他在船上把七句通广密令分别给七个有根之人。头三句,晋王已经知晓的,给弓湘云乔柏铭段飞羽分别记住,其余四句假的炎方官冷给一二三四。

晋王有胆子上殿,就是说明一二三四背叛了他。

他原本猜,段飞羽拿着密令,定会告诉东厂,季德水若是传信盟国验证就更完美,他恨不得把我给弄死才痛快,还不赶紧去告诉梁奕。

但他从未想过要告诉皇上,晋王在哪里。

原因很简单。有毛线好处嘛。本督主也是要吃饭混日子的人。在森罗又是毁坏戏院,又是扔知府,皇帝彻查下来,不用我赔钱吗。还有我砍梁祯的人头,光是摆脱刺杀先皇这条罪,不被贬,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我操心你晋王谋反不谋反干什么,万国又不是我的。

晋王这回是上赶着送人头,免除梁奕后顾之忧。

他意想不到的是,分出去四句,竟验出四名吃里扒外的东西。

不过,看外面弓箭手老早摆好陷阱,只能是晋王借季德水引荐才进得宫来。就是说是晋王将通广密令一事先告诉了季德水,季德水才会召集众多好手备战。

他心想:换作我是东厂督主,卧底段飞羽交上通广密令,我就先把晋王打包送上给皇上,再杀西厂督主,两件功劳都捞到手。

那么只有一种情况,段飞羽没有告密,晋王才得以结交上东厂作靠山。

难道是船上信号不好?

他踱步拖着剑,银蛇剑尖一下一下划着光滑的地面,滋啦滋啦的尖锐声,令地上的百官头皮发麻。

朝堂上讯息万变,刚要当阶下囚的柴凌泰,又挽回上风。

轮到晋王被压在东厂锦衣卫脚下。

自以为知晓七句的帝王梁奕道:“把柴凌泰也一并压去天牢,审问过后,再治罪犒赏。”

东厂锦衣卫按住柴凌泰双肩,踢弯膝盖,再次跪地被按头。

怎么我还是要被砍头?剧情猜错了吗?

柴凌泰从惊愕感中平复过来。

掏出袖中的书信道:“陛下,先皇遗书在此,难道不值得皇上再看一眼?”

再演一下也无妨,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不尊敬前人。梁奕径直走到跪地罪人柴凌泰面前,捻起那块血书。

‘朕以凉德福薄,不胜劳惫,幸得柴凌泰殚心竭力,一心为朕,望新帝能亲待此人,为才善用。自命梁奕缵承统绪,传七令,苍翠观阙末世芳,元自华筵楚水长,千里危冠天子圣,高树基恢高处望,江汉华筵倾斗酒,栋梁风露蔚蓝天.....亲正人,行正事。’

血指纹按压在左下角。帛布缺了一块,刚好缺了第七句。

这是一份真正的通广密令。柴凌泰一直只想告诉一人,那就是梁奕。

真假混合说出去的目的,是要拉东厂季德水垫背。他心想:季德水不知道通广密令能干什么,他分配指令的时候只说了,这七句能召集七国兵马,没说可以继承皇位。

季公公要是自作聪明禀告陛下,柴凌泰便拿着捏造遗书顺手推舟,说他窃读遗诏,妄想肆意篡改,幸得臣排除万难才得以献上给陛下。

季德水是拖不下这趟脏水了。

现在他终于弄懂形势,梁奕听完他说的床前明月,配合晋王所说的,以为拿到全是真的密令,所以想诛杀我斩草除根。哪能想到,晋王是从我这里偷走密令的后四句。

梁奕手指渐渐收紧。血书遗诏后四句完全跟晋王说的,还有柴凌泰宣读的炎方官冷,完全不一样。

到底谁是真,谁是假。

要是承认遗诏是真的,那柴凌泰就是护主有功。

杀不得。

柴凌泰道:“皇上,微臣为保遗诏周全,亦将遗诏散发出去七份,臣交托给您的遗诏,是真是假,前朝众臣在此,何不去商议鉴别一番,再定微臣的罪。”

暗示,他不幸出意外,被砍头或被暗杀,有人会拿着七句密令出去。

第18章 绝杀

梁奕心中是怒极恨极。怒是搬出如此阵仗竟无法制服区区一个由他捧|上|位的太监棋子,恨是区区一个低贱的奴才,竟敢算计君王!

左相孙开诚正观察着他们主仆之间作何反应。两天前,梁奕忽然倒戈回来,求道‘是朕年少不才,妄断,时至今日方知岳父一片真心,养成柴凌泰这卑鄙小人,骗取我的信任,竟在森罗杀掠抢夺,唉....我不知如何是好,求岳父再帮我一忙罢。’

他想,这两主仆不知因何闹翻,但杀了柴凌泰,能削弱右相朝中的势力,又能断掉梁奕宫中一条臂膀,何乐而不为。却对通广密令一事,丝毫不知情。

梁奕咬紧后槽牙,眼光逐一横扫过去,季德水和岳父左相孙开诚正看着自己要如何了事。晋王说出密令的条件,即是取柴凌泰|性|命。梁奕本想假意借助岳父左相之力铲除柴凌泰,取得晋王口中的密令后,改朝换代,到时候再另立一名西厂督主又有何难。

他垂在黄袍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脸上不动声色,拳头放松,折起遗诏帕子,收入袖中,双膝一软,扶住身旁的小太监肩膀,虚软道:“何.....何已至此,父皇临死前竟不想再见我一面,只叫你送来这布帕?”声音颤抖,仿佛亡父在侧,遗憾未曾尽孝道。

柴凌泰垂首,愣了一下。心想:尼玛,净说什么废话,你要见他一大活人,我不就是失败而归吗,一样要杀我啊。心里这般想,嘴上跟着梁奕带节奏,悲道:“陛下,先皇宽厚仁爱,卧病已久....实在不愿陛下伤心难过...”

梁奕落泪摇头道:“不...我不信,父皇不会这样对我,遗诏字迹拙劣,传太傅太保大理寺卿进宫,柴凌泰,你若有欺瞒,朕决不轻饶!”

到嘴的鸭子要飞了。难怪梁奕会来求他。助他谋反,今日又帮他演遗诏成真的戏码?没那么容易!

孙开诚握住梁奕手臂道:“陛下,请容臣参议,先皇字迹,臣也认得七八分。”

梁奕双手拢在袖子,暗暗用劲,将布帕撕裂成两份道:“不急,待大理寺卿一并鉴伪字迹,丞相到御书房先行等待。柴凌泰,等结果一出,你项上人头便当场奉上。”

锦衣卫撤去,不再按住柴凌泰的头,柴凌泰抬头,只见孙开诚一双长眼微微敛起,审视着他们。

验完密令字句,皇帝再决定是否留他|性|命。这下,柴凌泰可选择的余地简直大多了。

柴凌泰所写遗诏密令无半点虚假,不怕他验什么字迹,倒是怕梁奕想出什么幺蛾子,他提醒道:“陛下,臣护送遗诏,经历千山万水,怎怕多等一会儿呢,望陛下明察。”

群臣听完,只明,柴凌泰急欲表忠心求情罢了,哪里想到还有第二层意思。

森罗离国都路途遥远,柴凌泰散出去七句命令,在哪里开始,散给哪个地方的西厂锦衣卫,梁奕即便要抓回来,那也是大海捞针,难上加难。

****

御书房外,白雪覆盖。

白昼的太阳渐渐变短。雪花缓慢地从夜空洒落下来,皑皑白雪压弯枝头。

柴凌泰冻得嘴唇发紫,发髻眉毛眼睫积满点点白雪,仿佛失去生命般半开半合上眼。

弓湘云和乔柏铭跪在柴凌泰身后,身体发颤,长长呼出一口气暖手,呼出的气在冰天雪地中变成烟雾消散。

乔柏铭往后看,段飞羽在殿上被踢趴压倒,所以胸前染上天灵辰北流淌开的血,胸前大|片湿血衣布冻成块,玄青绸朝服狼狈至极,眼睛却凝视地面的某点白雪,神情专注,他脸上沾染的血凝成暗红,双手搭在膝上,丝毫没有左右摇颤,而是端正跪地,垂目等待,像和地上冰雪冻成一体。

乔柏铭道:“飞羽。”

他不是有事唤他,是段飞羽看起来,再不叫一下,像是要一直纹丝不动的模样,着实令人担心。

段飞羽眨了一下眼,醒神回道:“乔大哥。”

铛—铛—铛—

敲响三更天。

月暗星稀。御书房灯火摇曳,一个人影轮廓映在纸窗。

柴凌泰眼中的光影慢慢变淡,再睁开,门开了一条缝,黄暖光越来越明亮,一名年轻的近身小侍太监手搭拂尘,打开绫锦,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礼监掌印太监,柴凌泰,玩弄权术,排除异己致使朋党相争,结党营私,降两品,暂囚紫霄府,听候发落,钦此。”

紫霄府?不就是我西厂门下的府邸吗?

也就是把我软禁在我自己的府邸,慢慢等你消息的意思。

名头没了,可以再长,头没了,可不能长出来。

柴凌泰心头提着一口气,长长呼出,伸手接旨意。虽然是被贬,但身上的肉一块没少,他脸上浮现出亲切微笑。

小侍太监交接圣旨时心想:疯子,被贬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一甩拂尘,离去。

柴凌泰全身筋骨不再紧绷,高兴得两眼发晕,放松下来,往后倒去。

乔柏铭一个箭步,接住他后脑,扶住他肩膀,慢慢让他倒下。

段飞羽冲到他身边,一摸额头,像浸入冰湖的石头般冰冷,搂着他头入怀中,他两臂软软垂下,段飞羽紧紧搂着他,让他贴着自己的颈窝,柴凌泰呼出白气,戏说笑道:“说了...你还跑...我说过会保护你吧。”

柴凌泰笑意消失,在他怀里晕过去了。

那日在森罗树林中,他也曾说过一样的话。

“....我不会丢下你...”

段飞羽为之一楞,感到一阵受到冲击的晕眩后,心头一紧。

殿上,柴凌泰与众人刀剑相向,新帝主动扮起了黑脸,柴凌泰附和,造成朝局骚|动,季德水都瞧在眼里。

段飞羽跟着柴凌泰一行人,去御书房时,在侧跟随的小奴塞给他一卷纸,上面盖有火漆印章,黑色漆章,沾有金粉,东厂豹头嘶吼的印记。

第一次收到此种信卷时,是他进西厂的前天晚上。他仍记得,上面画有西厂各个阁间府邸所在位置,描写功用的字细小工整,需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晰。

他打开前,还想这是什么机密消息。

谁知,却只有一句话。

杀柴凌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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