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林松表情一变,打了两声哈哈,“康宁啊……那个他没跟你说吗,他已经辞职了。”
“什么,辞职?”
看这表情,很显然是没有了。
林松点点头,“对,有一个多星期了吧,你们最近没在一块儿?”
“我最近忙……他怎么会突然辞职?”夏青禾语气很急,一把抓住林松,“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松犹豫了一下,点头回道,“我们边走边说,正好有些事儿,我也想问问你。”
夏青禾脑中一下子跑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可是第一时间冲进脑海的,就是徐康宁他又会跑到哪里去,他是不是又在躲着自己,是不是为了不见自己,连工作都辞了?
林松长叹了一声,“夏青禾,你说你跟康宁认识了得有十年,有件事儿……我想跟你确认一下。”
“什么事儿?”夏青禾的语调都有些不稳。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林松感觉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开车来了吗?要不我们去你车里聊,这儿人多眼杂的。”
夏青禾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我车就在外面。”
林松坐在车里,空调的温度还没上来,空气依旧有些湿冷,他的嗓子也像是浸了水一样,“夏青禾,我实话告诉你吧,康宁不是辞职了,他是被辞退的。”
夏青禾,“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我想问你的。前几天,咱们酒店突然有些流言蜚语,说康宁他……”林松叹了一口气,续道,“说他杀过人,杀的还是他自己的老爸,这事儿在酒店传的沸沸扬扬的,经理立马把我们叫过去……”
后面林松说了什么,夏青禾听得不是很清楚,那些话像是带了力,狠狠的敲在了夏青禾的脑袋上,嗡嗡作响。
“谁说的!”夏青禾突然打断了林松的话,语气都带了寒意。
“不知道,突然的就来了,我也很惊讶。”林松摇摇头,“我认识康宁的时候……那时候我弟弟身体不好,住院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以前阿树在的时候我还问过他,问他这人是谁,他只说是自己的好朋友,让我不要多管。后来阿树走了,我看他一个人也没地方去,就带着他回了南城。”
夏青禾眉头一紧,“阿树?”
“林树,我弟弟,”林松解释道。
“林树……”夏青禾在嘴边嚼了嚼这两个字,觉得很熟悉,年轻气盛的单打独斗仿佛顺着记忆的线条爬进了脑海,他一下子清明了,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他,上学的时候见过几次。他怎么会……”
林松苦笑了一下,“癌症走的,最后那段时间,我忙工作挣钱给他看病,都是康宁在帮我照顾他。”
“夏青禾,我是因为偶然在康宁的箱子里看到过一本相册,所以对你很有印象,那本相册看着很破了,但是里面都是你们的合影,”林松续道,“所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发生了什么。我认识康宁这么些年,我相信他是个好孩子。这件事儿,你能不能上点心帮忙查查,他还这么年轻,被人这么说三道四的,以后的人生还怎么过?”
夏青禾的心像是被人捏着狠狠的拧了一把,眼睛发红的回道,“我会的,谢谢你……松哥。”
“哎……这有什么好谢的,”林松说,“我和他一样,没爸没妈没亲人,阿树走了以后,我都把他当亲弟弟看的,当是相依为命的一个寄托。我现在也不为别的,只是希望他能过的好一点。康宁以前经历过什么,这都不重要了不是吗,时过境迁,不要再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毁掉他就行了。”
“拜托你了,夏青禾,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耐,”林松看着他的眼睛真情实意的说道,“这个时候,我把他交给你照顾,行吗?”
夏青禾看着林松,感觉那些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刽子手的刀,把他的皮囊一层一层的剥掉,露出了鲜红跳动的内心。
想念,后悔,懊恼成了助燃剂,把他所有的纠结隐忍全部燃烧,随之灰飞烟灭。他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也不怕徐康宁再逃跑。
徐康宁,我夏青禾就是想陪在你身边,还庆幸可以陪在你身边。
徐康宁今天和陈曦他们聊的太晚,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他是个很认床的人,不在自己家就睡不着。
因为陈曦这次回来是怀孕休养,住的也都是她爸妈家里,他在别人家里留宿多少有些不好,再晚都打车回来了。
走一层,楼梯的感应灯就亮一层,反应有些迟钝,像他此刻有些混沌的脑袋瓜。走到二楼的时候,拐角处蹲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的黑衣服,像个幽灵似的团在那里,吓的徐康宁连骂了好几声“卧槽。”
幽灵慢慢的抬起头,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康宁,你回来了?”
徐康宁狂跳的心脏还没有恢复,被他这破嗓子一刺,更加觉得心律失常,“你这大半夜的,在这儿干什么?”
夏青禾没动,依旧靠在墙上,“我等你回来啊。”
“……”
嗯,没毛病。
“你又喝多了吗,不回自己家等我干什么!”徐康宁越过他,从包里掏钥匙打开门,“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徐康宁,”夏青禾突然一把抓着他的裤脚,伸手环住了他的小腿,“你别跟我生气了,行吗?”
徐康宁低头看着他像个孩子似的靠在自己腿边,双手冻得通红,终究还是于心不忍,“你先进来吧,外面挺冷的。”
夏青禾抬头看他,“你不生气了我就起来。”
徐康宁嗤笑一声,“这台词电视里都是跪着演的,你得了吧。”
夏青禾一听,居然真的开始动弹要给他跪着。
徐康宁连忙按住他,“行了行了,你别得寸进尺,我不生气了,你赶紧起来!”
夏青禾笑着看着他,伸出双手一副求抱抱的姿势,“拉我一把,腿麻了……”
我们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有明确的方向和目标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
徐康宁进屋以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他先去阳台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了,又把房间和客厅的垃圾袋换上新的,完全把沙发上坐着的另一个生物当透明。
夏青禾捧着茶杯,暖着被冻僵的双手,两眼珠子兜来绕去的看着徐康宁在屋里来回收拾,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康宁,从进门你就没停过,忙什么呢?”
徐康宁剜了他一眼,“喝你的茶。”
夏青禾便乖乖的低了头,又撮了一口白开水,竟然尝出了一丝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