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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事故袭击了她的命运,那是一次夜归,初涉人世的她被两个流氓劫持并且奸污了,也就是在这夜,她遇见了一个改变她生活的男人,这个男人赶走了正在施暴的流氓,看着在月光下赤身裸体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为她裹上了衣服
或许这件事情在今天根本不算什么,但那是九十年代中期啊那时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在我们小县城这个地方,如果哪个女孩出了这种事,是会被人戳穿脊梁骨的陈怡拒绝了男人要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向嘉陵江走去。就在江水漫过她腰际的时候,男人又及时赶到救了她,并将她带到自己的家中,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心如死灰的陈怡在这半个月里想了很多很多,但年轻的她最终远离家人的活下去,因为她不想让家人蒙羞,后来的情节通俗而又老套,自然而然的,她就成了这个男人的女朋友,最初她并不知道这个男人的真正底细,只是单纯的报恩心理,几乎谈不上爱。等后来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是捞偏门混黑道的时侯,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剥离了。在当时和后来,她曾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过这个人的名字,但都被我有意识的强行忘掉了,以至于等到我迫切想要知道他名字的时候,却又无从记起陈怡的骤然离家让一切熟识她的人忿忿不解,他们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跟一个流氓在一起,而且,这个流氓还是一个毒贩子。但是绝情的陈怡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家人的劝说,到最后甚至是避而不见,家人无奈之下也只有听之任之。
既然,陈怡的父母都知道此人是个毒贩,公安局不久也就注意上了他,在一次突如其来的搜查中,他俩被生生的堵在了床上,并从他们的住地搜出了多达一公斤的海洛因。也不知道此君究竟有多深的道行,陈怡竟然被这个男人说服,承认海洛因是她的,跟他人毫无关系,真是愚蠢的女人哪就这样,就有了我和她的见面,最令人可气的是,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人间蒸发了,没有来看过她,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托人带来。
我问她:“你恨他吗”
她淡淡地说:“无所谓,我现在想通了,我只是在还债,还我心里的债。”
“你后悔吗”
“无所谓,我的人生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她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
我无语,两声无所谓,道尽的,是她如烟的往事,道不尽的,是一腔的辛酸和落寞
我压抑住了自己想问那个男人姓名的念头,只是随着他的叙述而伤感。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几年以后我会见到这个男人,而且发生了那么多的故事。当时的陈怡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强奸,什么月下救人都只是一个早已安排好的骗局
哎可怜的女人啊
就在输液的那段时间里,我认识了一个人。也正是此人,在后来救了我一命
那天我正在输液,突然所有警官一阵骚动。老周急急忙忙跑过来,拿起我的吊瓶扯起我就走。
“咋了周所”我不明所以。
“赶快走,别废话了,省上下来检查工作,要是看你跟老太爷似的坐这打吊瓶,还不要说我呀”
“那到哪去打呀”我还记挂今天没见到陈怡呢。
“禁闭室,正好哪儿还管关一个人,你帮我看着点。”老周嘴里说着,拉着我几乎是一阵小跑。
“对了周所,麻烦你在号里帮我拿盒烟。在这输液烟瘾犯了挺难受的。”
“唉哟看来你混的可以嘛这才几天就可以装整盒烟抽了”老周打趣我。
“嘿嘿这还不都是您照顾,李哥给我两天一盒的量。”
“那就不错了,多少人从进来到出门都没抽过整炮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他妈的,我一天到晚成你们跑腿的啦”
紧闭室里是已经有一个人了。蓬头垢面,唉声叹气。看我进去,赶紧问:“兄弟,有烟没”我摇摇头:“我让周所给我拿了,忍忍吧一会儿就有了。”
那人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问我:“什么案子进来的”
“抢劫。”
“哦案子不算很大。”
我打量了他一下:“你呢什么案子。”
“故意伤害,不过可能已经死了。俩人,一个十三刀,一个十一刀。送我来的时候赶上检查,就先把我扔这禁闭室了。”
也许当时我的震撼用“头皮都要炸了”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虽说从电视、电影里看到过不少的杀人犯,而且记得小时候家乡公判大会的时候也见到过所谓的“杀人狂魔”,但是这样近距离的看到一个杀人犯,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狗娃不能算,因为一来人不是他直接杀的,二来他是我亲人。但这个我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似乎极其担心对面离我不到五米的这个人会一下子冲上来掐住我的脖子。的确,他已经有两条人命了,再杀一个也算是赚到了。
我细微的不安被他一眼看到,他抬起头憨厚的冲我一笑:“别担心,小兄弟,我只杀坏了天良的人。”
我战战兢兢地问:“什么事啊至于这么深仇大恨”
那人一扭头,看着窗外:“我是个混混,在我们那一片带了二十多个兄弟帮人家看场子。看场子是啥你明白不”他用询问的眼光看我。
我点点头:“知道,我也混过的,不就是看家护院,维持治安嘛”
他一咧嘴:“对,看家护院。我在县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了。但我从来不欺负好人,哪怕就是有客人到我们的场子有点矛盾,只要不是故意闹事的,我们客客气气跟人家说话。昨天下午,我爹从乡下来找我,脸上四五道血印,我就赶紧问爹你咋了结果我爹说:“村里的地卖给澳大利亚人开金矿了,这本来是好事。人家外国人讲理给的钱挺多。但是却让乡里那帮杂碎给截留了。今天我和几个乡亲们去要钱,结果让乡里的几个人给打了。我爹当了一辈子老好人,脸都没和人红过,就是想让村里的的人拿回自己的补偿款。结果还让人打了。我这一听就急了,带了十几个人回家,今天早上把乡政府门给堵上,拉出来昨天叫人打我爹的怂包,几刀就给弄趴下了。”
我摇摇头,试探着说:“那你也不该杀人啊补偿款没多钱,你不差这个吧你孝敬你爹,也不是这个搞法呀”
他往墙上一靠,看着我:“伙计,补偿款是没几个钱,但是老子我就不想给那些狗操的惯这个臭毛病你知道那乡里办公楼不全新盖的,一个办公室一共就三个人,见天他妈的大鱼大肉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我被抓之前说了,今天我就杀这两个,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手下的兄弟们改天还来收这群王八蛋的命”
说完这些,他气呼呼的不再说话。面对这样说要别人命就要别人命的家伙,我也只好安静地坐在那里,随时准备躲开他的袭击。此时的我,感觉自己和一头怒狮关在一间笼子里,岌岌可危。
好在周所回来的快,他怕我有和这哥们关一起出事,检查的间隙,匆匆忙忙来看了我一眼,进门时说:“烟给你拿了,别惹事啊”说着,把烟扔在我的面前,把门一锁,转身离去。
我拆开烟给那哥们发了一支,想了想把一整盒都塞到了他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