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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意思了,赶紧接道:“我明白啥叫手续了,全凭大哥安排”
大个子阴阴地笑了一笑:“你倒还不瓜”想了想又说:“看你个逼认罪态度还好,这样吧给你个优惠:文过还是武过,你自己选。”
“敢问大哥,啥叫文过,啥叫武过”我战战兢兢地问。
“妈的,还真是个啥都不懂的青皮咋说呢,文过痛苦小,但手续多。武过,虽然有点猛烈,但手续简单,一下就过去了。”大个子突然又变成了不厌其烦的老师。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
我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竖都是一死。不如选个武过,一来让他们少编排一下。二来可以适当的体现一下我的坚强,以后的日子恐怕会好过一些。于是便悲壮地说:“要武过”语气中颇有一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毛主席早就说过,要文斗,不要武斗。我劝你想好了,武过你行吗不要以为你身体壮,别看你有二两肉,我这可是剔骨刀”大个子阴阳怪气地说。
“没问题,头掉了碗大个疤”我不知道自己咋会憋出折磨不伦不类的一句话,真他妈滑稽
“嘿好椽子,有点意思。铁头先给他来十个礼炮,欢迎一下这个新马号。试一下他的钢火看看有没有你铁头的头硬。别是个喷匠光一张嘴。”又对站在窗边那个向外张望的瘦子骂道:“棺材板,你把亮子把好,别像刚才唱歌的时候一样,人来了都不知道。再不把心操好,小心老子真给你做副棺材板”
“礼炮欢迎我”我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正纳闷呢。就被那个叫铁头的一手捂住我的嘴,一手抓住了我的头发,猛地拽着我的头发就像后面的墙上撞去。
我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就像是整个世界在我面前爆炸了,眼前先是一阵发黑,只见金星乱舞。而后是一片红,紧接着又是一阵黑。然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一阵剧痛立刻顺着我的脊椎窜上了头顶,随即又散入了骨髓里。我的心尖都在痛,怀疑是不是脖子断了,要不然为什么脑袋重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仅仅是一会儿,还没等到这噬骨的疼痛散去,第二下“礼炮”又轰然而至又是一阵巨响,又是一阵红光三下,四下我已经来不及感觉痛了,只是觉得魂魄被撞出了壳,而躯体也不属于我了。只有耳中随着撞击发出的“嗡嗡”声,让我在还逐渐消失的意识中觉得:“礼炮,这个名字实在是实在是太他妈贴切了”
就像是有一生一世那么久 ,我的神志又渐渐恢复了清醒,耳朵里嗡嗡的轰鸣声也已散去。朦脓中,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个在昏暗的灯光下,鬼影婆娑,一张张脸说不出的狰狞可恐。
我艰难地扶着墙,从地下爬了起来。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只觉得有上万斤重,一个趔趄,差点又倒下了。
“蹲好别扶着墙”大个子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又响起了:“看你娃表现的还可以最起码没叫唤,接下来的手续可以从简。”说着,他略带征求地看了一眼倚在单铺上的那个光头青年。后者微微颔首。
“川娃,该你了。再给他来十个胃锤,帮他清醒请就行了”大个子淡淡的发号着施令。但从他淡淡的语气里,我却敏锐地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还容不得我多想,那个叫铁头的一把挽起我,把我抵到了墙上。我虽不知要干什么,但肯定是凶多吉少恐惧又不可抑制的升腾起来。这一次不光是腿,连躯体也剧烈的颤抖起来。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恐惧,大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川娃这逼还上道,给他来个六分熟就可以了。”
“还不谢谢曹哥”川娃一口憋足的川普透着一股谄媚。
我终于知道那个大个子叫曹哥,我忙不迭的点头道:“谢谢曹哥,谢谢曹哥。”虽然,我并不知道要谢他什么,我只知道在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现实环境里,注定只有选择逆来顺受礼炮都已经受了,现在还能怎样呢只求这一切快快结束。
曹哥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接下来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直到今天,每当我想起挨得第一个胃锤是的味道,胃部仍会禁不住产生一阵阵痉挛
得到曹哥的示意后,铁头又捂住了我的嘴,只不过这次他用的是两只手,用的力气也大了几分,而那个叫川娃的,则后退了一步,稳稳地扎了一个马步,随后,一个勾拳就砸在我了我的胃上。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我只觉得胃部一阵阵抽搐,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腹中翻江倒海,喉头发甜,胸中腾起一股呕吐感,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整个人顺着墙角就溜了下去,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瑟瑟的抽搐着。
我这副痛苦的样子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刚死死地把我的背部贴在墙上,就觉得眼前一花,同样的部位又挨了一拳。
我张大着嘴巴想喊,却又发不出声音,然后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彻底的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吧我躺在地上,感觉世界又慢慢的回来了。耳朵里隐隐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我没敢睁眼,艰难的分辨出这是曹哥和单铺上的光头青年的声音。
“李哥,你看接着下来咋弄,胃锤还差八个呢”着是曹哥在问。
那光头青年,对,就是叫李哥的,好像很不耐烦地说:“算俅了,差不多就行了。这逼是个关系,老周刚给我打过招呼的,弄过分了,我们都要遭殃”
“那手续过不扎实。万一以后不认卯了咋办”曹哥嘟囔着,显得极不情愿。
“俅我说你咋那么多废话,日妈的人在号子里,不对头接着捯饬就行了”话里很有几分胸有成竹的味道。
“听李哥的,听李哥的。”曹哥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恭敬的答应着,又立刻吩咐道:“铁头,弄点水把他整醒,别拿清水糟蹋啊拿擦了地板的水”语言立刻恢复了先前的那种威严。
我眼睛闭得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等到脸上传来了水的凉意,赶快配合着睁开了双眼,只见铁头的脸就在我眼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我醒来,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分明在说;“我在知道你醒了。”
“起来蹲好”曹哥让我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又问;“刚才你咋晕了”
我刚想回答是疼晕的,一抬头看见曹哥的眼睛里闪动着凶残又狡黠的光芒,一个机灵赶紧改口道:“这几天刑警队不分天黑夜的审讯,没休息好,再加上心里害怕”说完胆怯地看着他,生怕说错了话。
曹哥满意地点点头:“懂马号的很嘛你也别害怕,我们还是很友善的,我再问你,你看这面墙,它是黑的还是白的”
我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看来是没说错话,心里那很紧绷着的弦才一松,就顺口答道:“曹哥真会开玩笑,这墙嘛它肯定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