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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末将就在此等候了陆家主了”
陆长云点了点头,抬步又离开了客厅,朝后院快速行去。
陆家的后院,依然是大家族里面的风貌,但不同于王府皇亲之家的是,陆家虽然看起来很是繁华珍贵,但却少了一种让人为之忌惮的威严,这就好比不管是皇宫,还是王府,它们里面都会金碧辉煌,雕梁画柱,雕刻着人们为之敬仰的龙凤之象。
陆家没有这些世俗凡尘最为尊敬的龙凤之象,也没有皇家里面那么气势如虹,在世间成立为王;在陆家的后院中,一潭清池横躺,池中红色鲢鱼游荡,几片娇嫩的绿色荷叶在池中微微掠动,一朵朵美丽的粉色荷花盛开。
陆长云脚步矫健,几步便走进了后院之内,直朝府中书房行去。
在陆府的书房内,一名年轻俊美的青年坐于雕窗之前,他手执一支珍贵的羊毫,脸色平静而专注的看着桌面上的泛黄宣纸;他看着黄纸好久好久,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窗外的秀丽美景好久好久。
于是,池中鲢鱼突然倾吐气泡,气泡升到池面,被那些从假山上垂落的清水击破。
便是破的一声轻响,甚至这道破碎声已被清水清涧而掩盖,但书房内雕窗前的青年却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这道气泡破碎的声音,他像是被刹那之间清醒,故儿收回了那份专注的目光,开始细心的掠动着自己手中的羊毫笔。
羊毫笔尖沾有浓浓的墨迹,墨迹则随着青年的秀手而掠动,在黄纸上留下了一道婉转的线痕,青年无比小心的控制着自己手腕上的力量,使羊毫笔瞧见起来就如自己会行走一样,它的笔尖样貌柔软而细腻,上面的墨液更是散发出了一种独特的书香之气。
青年很沉醉迷恋这种味道,所以写着写着就要痴迷过去,而正因为青年的这种痴迷,泛黄的宣纸上便不断出现了一道道柔美的墨色痕迹;这些墨色痕迹很是清秀内敛,像是比之女子绣花还要纤柔,且每一笔的回勾撇捺看起来都显得如此完美无瑕,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不得不说,青年写的字很好看,非常好看。
虽然他不比帝国君王的字体那般霸气十足,从字眼里透出一股王者之气,但他所具有的内敛与秀气却也别样出彩,如果说君王写的字像一位健壮男子,那么青年写的字就如刚至十八的黄花闺女。
一个刚烈霸道,一个羞怯娇柔。
青年沉醉于书道,手中的羊毫不停掠动,他眉目清秀俊美,却掩不住此刻写字时的认真与严谨,所以他的额前开始出现丝丝的汗迹,连同那只握着羊毫笔的右手都已开始微微颤抖,而就在他即将咬牙书写完黄纸的最后一笔时,院外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却生生将其坚持了许久的注意力尽数摧毁。
第二百零二章 遮掩其心,笑面如虎
从院外那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再到将手中那种坚定的意志力彻底崩溃,不过只是刹那之间的时间,青年却猛然从喉间吐出了一口鲜血,就像是吐一口口水一般简单。
但不同于吐口水的是,鲜血依稀红艳,且喷洒在墨迹斑斑的纸页上后,便如漫纸的红花盛开在了纸面上,看起来一片殷红,格外美丽。
朝阳中的第一缕光丝从雕窗里射落,照射在那些墨迹与血液交融的黄纸上,于是橙光溅起,又反射出了一缕缕艳丽的流光。
青年脸色苍白,右手紧握着的那根珍贵羊毫早已不知被其扔到了何处,他单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试图要抑制住体内的那些涌动与絮乱,抑制住那些就要再次从其喉间吐露出来的逆血。
咳咳咳
青年轻声咳嗽着,点点血迹从他唇角溢出,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然而他却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难受,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懦弱。
院外的呼唤之人已经来到书房之内,正是青年的父亲陆长云,陆长云脸色焦急,待看见自己的儿子手捂胸膛时,不免走进了几步;而便是这几步,他不禁又敏锐的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之味。
于是,陆长云关切的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发现了他唇角处的血液,转过头后,则又看见了那如星光般散落在纸页上的血花;一声沉重的叹息从陆长云的口中吐露,书房内的气氛骤然间变得有些压抑沉闷,只闻陆长云沉重说道:“奎儿,还是只差那一笔吗”
青年正是寮城的首秀公子:陆小奎。
陆小奎听言,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他轻轻移动自己的脚步,向雕窗前面微微走了几步,他把自己的右手从胸膛上挪开,青葱般的白皙秀指在黄纸上轻柔抚摸,抚摸在那些满是血迹的墨色上,然后有些失望的闭眼叹气。
“这一笔,让我困惑太久了。”陆小奎倾叹一句,满眼遗憾。
他脸色虽是苍白无比,但看起来依旧俊美,他闭上的双眸缓缓张开,像是一潭满是浮萍的湖面被捡去所有浮萍,霎时间里变得洁净而清澈,他看了一眼院中正茂盛生长的翠绿青松,接着说道:“对了,父亲前来找我何事”
陆长云知晓自己的儿子性格很坚韧,远不像他所写下的字迹那般秀气纤柔,所以他只是无奈的叹息一声,便不再过问他吐血之事。
他看了一眼窗前那比之自己还要聪慧的青年,心中深知他有着与其哥哥一样优秀的修行潜质,然而他却怎般都不忍心将其送至苍冥宗;他能够让陆小羽从家中离去已是不愿,所以陆小奎,陆长云是无论如何也不愿让其离开家里,去修行的世界受苦受难。
因此,陆长云便峰回路转说道:“萧德派手下来了,说是要邀我去王爷府相商什么大事,所以我来此,想听听你的意见。”
陆小奎听到父亲之言,苍白的脸色并没有转好,他看了一眼院外橙阳,清秀若柳叶的眉宇轻轻皱起,直到缄默思量片刻之后,他才回过头来对着自己的父亲,缓声说道:“既然是萧德要求的,那父亲自然不能够拒绝,不然他定会怀疑你的用心。”
“父亲这趟是必须去的,但不管他说什么,想必都还不能知道我们幕后的计划,所以父亲只要从容面对即好,不用太约束什么。”
对于陆小奎之言,陆长云只是微微点了点,随即便说道:“既然如此,那为父就先去王府一趟吧。”
“你体内的伤势如何了,如果不行就服一粒疗伤丹药,你哥哥捎人带来的丹药还有不少,不必强忍着伤势,毕竟世俗的草药也不如修行者的丹药恢复那般迅速。”
陆小羽闻言,强行的在其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无妨,不过只是一口逆血罢了,父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