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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空。”他轻唤她,他知道此刻她定觉得这些来的太过迅速,而他太过冷漠,手段狠辣。
果然,卿空转头便进了嗔痴殿内,直接对他不予理会,韩莲已逝,她还能跟他辩驳什么,一切都没了意义。王权之上,他们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身手敏捷。
即便温暖如这哀乐国白日光的元亦也不过如此。
“开门”卿空的寝殿外,元亦敲门的粗鲁完全不像是平时温润的王者。
卿空站在寝殿内,任由他在门外叫嚣,他是来解释还是来质问她的
若是解释,难道是解释前朝后宫相连的危害性么王室之内,这种把戏何尝少过,在王权之上者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道理,她从小便长在复恒和复央身边,自然会懂。她不就因为语妃的这一手段囚禁于四方700多年么,这种危害她深为所害,自然明白。
可即便如此,大错之下,最应该得到惩罚的是韩桑而不是韩莲,更何况他们如今还未对元亦真正下手。
若是来质问,无非就是质问她为何要救韩莲,要么就是让她谨记自己王后的身份,她对元亦的态度完全算得上以下犯上。
敲了片刻的门,元亦干脆直接将门推开,“韩莲之事你能不能不放在心上”既不是解释,也没有质问。
“如何不放在心上,我出自往生,看遍生死,深知有些神明是自己不想活,这才悲哀,比如韩莲”
元亦怔怔地看着她,是啊,凭着她的聪慧,又怎会看不出韩莲是自己死在了雪牢里。
“亦王关押她至雪牢内,想必也未曾预料过是今夜这般结局亦王是不是还打算在这几日,好好思考如何利用韩莲一事来牵制韩桑将军韩桑将军一直谦卑有礼,深受哀乐国臣民爱戴,我虽刚到哀乐不久,本没有资格断言,可若不是你怕他军功卓著,功高盖主,又何必忌惮如此”
韩桑功勋卓著,又从未有过错处,她这么想又有何错想必这哀乐国上上下下都会这般不解他这个亦王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不顾旧情吧。
“以韩莲的神术,就算在雪牢关上个一年半载恐怕都无性命之忧,可是一夜之间便仙逝,不过是她自己不愿用神术抵挡罢了即便我今日神术尽失,在里面恐怕也能待上三日,她无非用自缢的方式解决了她下毒之事,既然如此,亦王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元亦依旧没有说话,他又如何回答呢苦苦相逼,是啊,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韩妃宫内,假山之后,那锦盒藏得未免也太不隐秘,我这些时日近乎每天都在韩妃宫内。若真如此,怎会今日才发现寿典之上,她一定要请我去她的韩妃宫,她不过是为自己布好了死局。而让她终于下定决心的,不过就是亦王的态度而已”
梅太后在寿典之上,虽然收了韩莲的礼物,还夸赞了她,可细致如韩莲,怎会看不出那不过是个敷衍,那个她恐怕准备了无数日夜,一针一线花尽心思的太后袍,堆积在了众多的寿礼之中,梅太后甚至没让这些寿礼近身。
而梅太后立刻佩戴了祈公主的水灵石,元亦呈献的翠石玉枕她也是放在手中把玩良久,这些才是她真正的心爱之物,或者说,他们才是她真正信赖的神明。
这本也没什么奇怪,700多年,韩莲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可是今日不同于这700多年。
梅太后就算再喜欢元亦和祈公主,不过是自己的一胎龙凤,再信赖也不为过。可是卿空满脸的不在乎,连韩莲都看的出来,她不信梅太后和祈公主会没有察觉。
不过是因为元亦喜欢罢了。精心准备的寿礼,将所有荣耀都给了这个王后。韩莲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宠妃之位真的是滑稽到了极点。
700多年来,她一直觉得滑稽,只是卿空的出现才真正让她对一切失了希望。
而寿典上,元亦对韩莲递给卿空清茶的防备,才是真正地让她下定决心,给自己布这死局的原因。
这些回头细想,元亦又怎会不明白。
“700多年来,我的态度,她又何尝不知道宠妃之位不过是外人看来的荣耀,她身处其中,又怎会不明白我今日的态度你以为只是对你的在乎还是母后对她寿礼的处理方式”
卿空怔怔地看着元亦,“如果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元亦显然话中有话,她所不曾参与的那些时光,想必有元亦无法释怀的过往。
75 吐露心声
“也许这些都是,但远远不止这些。”元亦回答卿空道。这些他不想跟任何神明提起的犹如梦魇般的700多年前,看来他必须跟他的王后解释清楚,否则她对他的防备只会更深,他不是复央,不能允许明明能解释清楚却还是越陷越深的误会。
“700多年前,母后的确偏宠韩莲,我对韩桑也远远不是现在这种态度。”满月下,假山旁,元亦第一次说起700多年前,那一朝惊心的过往。
“韩桑神术高强,在哀乐早就是今天这番深受子民喜爱的模样,他又一向谦卑有礼,总是让别人觉得好亲近。父王也是看重了这些,授命他教我神术。当时,他就稳坐第一将军之职,在天际,王室对第一将军无一例外的敬重,韩桑当时的荣耀自然也是如此。”
元亦看向卿空,看她的神色自然是同意他的说法,一来韩桑的称职的确有目共睹,二来在往生,对慕诀的敬重也是向来如此,第一将军的神术有时候甚至不在王者之下,用一身本领捍卫自己国度的安宁,自然深得民心。
“他对我也是百般尽心,教授神术毫无保留,当时我年纪尚浅,父王国事繁重,祈儿又整日粘着母后,倒是韩桑细心照料我的生活起居,以及心绪上的波动起伏。”
韩桑虽是第一将军,可那谦卑恭敬的模样,能细心精致地照料刚刚成年的元亦,也没什么觉着奇怪的。
“我何尝不是视他如父。”元亦眼里的深沉和他平日的温润干净一点都不一样,那温暖如白日光的王者,这一刻的动容让卿空有些晃神。
“他对你的确日月可鉴,既然如此,为何如今你身在王位,却对他万分忌惮难道你们之间的隔阂是因为莲妃而起”若没有隔阂,想必韩桑一直都会是元亦最信赖的神明。
“韩莲”元亦轻笑了起来,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因韩莲而起,相反,韩莲是他们走的更近的纽带。
“我当时虽是王子,韩桑却对我信心十足,他比我还确认王位的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