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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宣洛一愣,心想这话还真说得无理,我一个大活人,难道除了茶花谷,就走不去别处吗嘴上却不好直接反驳,只是勉强回应:“宣洛确实是尊照大人指引,先行前往茶花谷,不想在那里撞见与孔雀共舞的桑雅姑娘,与她相识后受她盛情邀请,便一起去了茶园。”
他今日情窦初开,实在羞于启齿,便隐去与桑雅结识的过程,只把这事说了个大概。
隆象额角全是冷汗,听完他的话后,用侥幸的口吻对纳木措道:“族长,灵留仙之言若是属实,您大可不必担心。募须族的人名与中原人差别极大,且读音大多相似,灵留仙或许是将别的姑娘的名字,错弄成她了,所以不妨事,不妨事的”
灵宣洛一听,心里那个气,隆象说出这种话,不是在当众质疑自己正信口胡编吗
段箫也听出他语出不善,正想开口说两句,灵宣洛却已气盛地申辩:“隆象大人此言诧异,宣洛和一个人相处整日,怎可能糊涂到将她的名字弄错再说茶园里有那么多茶农,皆可为我作证”
隆象扬扬眉,问道:“哦你还认识其他茶农说几个名字出来听听”
灵宣洛气恼地答道:“比如柴戎大哥,还有伊罕大姐”
第一百零八章 孔雀之谜之迷雾
灵宣洛在杜鹃殿上说出桑雅的名字,同时吓倒了纳木措和隆象。纳木措不出话,只是一味地掉眼泪,隆象倒很快恢复镇定,却开始质疑灵宣洛说的是否是真话。
灵宣洛受他激将,为证明没有说谎,又报出那对与他熟识的茶农夫妇的名字,柴戎与伊罕。
隆象听罢,诡诈一笑道:“这还真是巧了,你们中原人常说的说曹操曹操就到,大概就为形容这种时候吧”
段箫这时终能插进话去,冷然问:“哦,隆象大人此话怎讲”
隆象假装没听见,只顾恭敬地转向纳木措道:“族长,柴戎夫妇今日带领茶农,在茶园进行最后一天的采青,正好晚间会取茶叶样品来向卑职交差,不如我们就问问他们,今天白天到底生何事,您意下如何”
纳木措无力地点头,看样子一下像老去了十年。
果然过不多时,就有侍卫进来通传,说柴戎和伊罕带领十来个茶农,前来交验今日采摘的新茶,正在殿外恭候。
隆象忙不迭地招手:“快快快,其他人继续等在外面,让他二人进来”
灵宣洛听说他们真已来到神殿,也是一喜,心想总算有了证人,也期待地望向殿门口。
不过当柴戎夫妇走进杜鹃殿,他却在一旁看得不解。
回忆当时情形,这二人虽然离开茶园较晚,但天都还没黑。从那时到现在,已过去近两个时辰,照理说他们晚饭都该吃完了,又怎会依然是在茶园的打扮不单止衣着,还有身后背的背篓,腰间插的镰刀,鞋上沾的泥垢,全都显示他们离开茶园后哪儿都没去,就直奔了这里。
灵宣洛耐不住性子,抢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先对柴戎道:“柴戎大哥,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谁知招呼打完,柴戎却只是惊愕地打量他几眼,就再无更多表情,看上去压根没认出他。
隆象似乎预料到灵宣洛与他们套近乎,就会是这种结果,摇着头走过来问:“柴戎,伊罕,这位是我们金蚕境来的贵客,稽洛留仙灵宣洛。你们可认识他”
柴戎憨厚地笑道:“隆象大人此话从何问起我们世代居住在金蚕境里,从未离过一步,又怎可能认识打外面来的客人”
“什么”灵宣洛心里“咯噔”一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欲辩驳,却被人按住,扭头看,原来是段箫,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静观其变。
隆象继续问话:“你们不认识这位灵留仙,可人家却说今日在茶园,是和你们,还有桑雅姑娘呆在一起,是否确有其事”
这一问,问得这夫妇二人,反应比他与纳木措刚才的动静还要大,同时膝头一软,就半瘫半跪在了地上。
这次是伊罕开口,简直就在哭着哀求:“族长和隆象大人明鉴那个那个什么我们怎敢和她在一起还整整呆上一天别说我们没这个胆,就算真的,我们又哪还能活生生站在这里怕是早给她吃掉了”
“伊罕大姐,柴戎大哥,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灵宣洛已是心胆俱裂,冲上去一把抓住柴戎粗壮的手臂,连摇带吼:“我们明明就在茶园共同劳作一天,早上你们还与桑雅对过山歌,为何今日没过,就忘得一干二净还是你们根本就在说谎”
第一百零九章 孔雀之谜之纷乱
灵宣洛为证明他确实是与桑雅相处一日,当众报出柴戎夫妇的名字,说们可为自己作证。
偏偏那二人就带着茶农来交差,令他喜出望外地以为,这下能有人为他澄清事实了。谁知等他们走进杜鹃殿,竟表示完全不认识他。他顿觉自己是掉进了一个阵,好像再也出不来了。
柴戎虽然壮实,被他那样大力地摇晃,也是脑袋懵,眼冒金星,却碍于他族长贵客的身份,不敢反抗。
伊罕见状急得六神无主,她生怕夫君被灵宣洛伤到,竟忘记恐惧,奋不顾身地扑过来,试图将他二人分开,边拉扯边继续哀求:“这位公子行行好,我们只是这里的普通百姓,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怎能糊里糊涂就卷进这种事里今天是收春茶的最后一天,我们在茶园忙碌整日,收完后就来神殿交差,何曾见过什么桑雅姑娘我求求你,就不要难为我们了”
灵宣洛理智尚在,见他二人惊吓若此,确实不像演戏,只好松手,瘫坐在柴戎身边,几已陷入绝望。
一旁的云夜郎君,把整件事看得清楚,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能由他陷入这窘境而不理,只好走过来,轻拍他肩头问:“宣洛,你这莫不是,大白天的见鬼了吧”
“见鬼”他蓦然一惊,扭过头时,最先望见的却不是鬼王,而是那只抚在他肩头的纤手。这让他记起,早上曾挨过桑雅一孔雀鞭,正好就在云夜郎君手按的地方。就算伤口已被孔雀羽治愈,撕烂的衣衫总还有痕迹在。
他忙推开云之裳的手,去看原来的伤口,这下可真体会到了灵魂被吓得出窍的感觉:那含有孔雀血晶的孔雀羽,不单治好了他的肩伤,连他的衣裳都给修补完整,看上去从来就没破损过。
“这这难道真如云叔叔所说,是我白天撞鬼桑雅,她有血有肉有体温,却是鬼魂”
他的脑子彻底变得空白,再也无法思考。